始皇第一次东巡时,中国版图约略如上,还没有向南方、北方扩张。
秦三十六郡:
上图为秦始皇二十六年始并天下时,划定的三十六郡,四川郡就是泗水郡。其后多次调整,最后出现的是四十八郡。
秦四十八郡图:
上图可见衡山郡和南郡
衡山应属秦郡,今存有“衡山发弩”和“衡山马丞”封泥可证。《始皇本纪》“二十八年,西南渡淮水,之衡山、南郡”,衡山与南郡并举,应该是那时已分割过大的九江郡建置了衡山郡。
衡山郡治所是株城,在今湖北黄冈西北。
南郡的郡治则是湖北江陵,也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楚国故都——郢都。
江陵,又名荆州。因为从汉朝起,江陵城长期作为荆州的治所,故常以“荆州”专称江陵。
郢都是楚国的都城,故城位于荆州城北面离城8公里处。从公元前689年,楚文王徙郢,直至公元前278年被白起攻克,曾经有二十个楚王以此为都,历时四百余年,为春秋战国时期,南方第一大都会。
郢都控扼长江中游水陆交通,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公元前278年,白起破郢,郢都变成了一片废墟。秦国以江陵为中心置南郡,又置江陵县。
郢都的规模很大,城东西长4450米,城南北长3588米,城墙的周长15506米,共有七座城门,城内有四条古河道,城墙据说迄今尚有残存。
秦始皇对于郢都自然是仰慕已久,即使变成了废墟,他也会去看上一看。秦江陵城是郢都的后继城市。
《史记·货殖列传》说:“江陵故郢都,西通巫、巴,东有云梦之饶。”
《汉书·地理志》“江陵”县注:“故楚郢都,楚文王自丹阳徙此,后九世平王城之,后十世秦拔我郢,徙东,莽曰江陵。”
——看来白起破郢,为了震慑楚人,打击楚人高傲无比的民族心理,对郢都是进行了相当程度的破坏。秦立江陵为南郡首府,当然是又得进行战后重建。
大概在江陵城内外,还有楚国郢都的许多建筑、园囿之类的东西,足以让嬴政感到兴味盎然。
桓谭曾说:“楚之都郢,车挂毂,民磨肩,市路相交,号为朝衣鲜而暮衣弊”。——郢都是车碰车、人挤人,早晨穿新衣服进城,到晚上回来就能磨破了,可以想见其当年的繁华。
许多历史大戏都曾在郢都上演,许多重要的历史人物,都曾经在郢都生活。翻开《史记》,历历在目、斑斑可考,我们就不再赘言。
郢都的城东是宫殿群,西北是居民区,城外雨台山、八岭山、纪山是楚国王公贵族的墓地,有封土的古墓在两千年后的今天尚有八百多处,曾出土价值连城的越王勾践剑。
公元前278年春,郢都被白起攻破,楚顷襄王东迁于陈。伟大诗人屈原在绝望和悲愤之中怀石投汨罗江自杀,留下了:“皇天之不纯命兮,何百姓之震愆?民离散而相失兮,方仲春而东迁”的悲愤诗行。
从三国到东晋中期的百余年间,江陵城址南移到古沮水(今蛮河)下游南岸,而楚郢都,秦、汉江陵城故址则因纪山以“纪南城”之名,继续见于史册。
秦始皇帝东巡的大队人马应该是被安排到了行宫、馆驿、郡衙等地歇息。而根据考古秦简,秦始皇曾多次使用以前的楚国宫苑。那么,我猜想,嬴政在郢都进驻的可能就是楚王旧苑。
嬴政在秦宫曾受到系统的历史和文学传授,徘徊在一处处历史遗存或者废墟之上,遥想当年,楚军饮马黄河,问鼎中原,侮慢天子,欺凌诸侯,那种小人得志,不可一世,仿佛即将征服天下的骄狂气势,嬴政的嘴角想必会露出冷冷的一笑。
嬴政一行,不知在江陵住了几日。踏勘故垒,追怀往事,大发思古之幽情。
之后,嬴政命令出巡队伍自江陵浮江而下,他大概要看一看长江这条黄金水道的运输能力,顺便观览两岸风光,顺便巡视江南郡县——应该是一部分人乘船,另一部分人马则在岸上乘车骑马伴行。
从古地图上看,当时江陵以下长江江面相当宽阔,北岸是面积广大的云梦泽,长江南岸的今天中国第二大淡水湖洞庭湖当时还很小,也是古云梦大泽的一部分。
对于这种浮江而下的旅行方式,我们可以参考几十年前屈原的同一段旅程:
“发郢都而去闾兮,怊荒忽其焉极?
楫齐扬以容与兮,哀见君而不再得。
望长楸而太息兮,涕淫淫其若霰。
过夏首而西浮兮,顾龙门而不见。
心婵媛而伤怀兮,眇不知其所跖。
顺风波以从流兮,焉洋洋而为客。
凌阳侯之汜滥兮,忽翱翔之焉薄。
心絓结而不解兮,思蹇产而不释。
将运舟而下浮兮,上洞庭而下江……”
嬴政的船队运舟下浮,也是顺风波以从流,想必时当秋令,刮得是西北风——他们在江水的推送下,向东南行进,估计也颇有焉洋洋而为客的翱翔感受,喜悦之情。
嬴政的船队,从江陵到洞庭顺流而下数百里,应该是行程非止一日。他是在船上休息,还是到岸上楚王的旧日行宫休息,我们也无从得知。
江北那个“方九百里”的云梦大泽原来是楚王狩猎区。《战国策》有:“楚王游于云梦,结驷千乘,旌旗蔽天。野火之起也若云蜺,兕虎之嗥声若雷霆”的记载——山林原野与湖沼池泽兼而有之,楚王遗有行宫是可以肯定的。
后来云梦泽由于河流堆积作用进一步淤积,变成了今天江汉平原上二百多个大大小小的湖泊群。
应该是上船的第二天,或第三天,嬴政的船队行驶在水体广大的长江之上。但见:
“莫辨荆吴地,唯余水共天;
渺弥江树没,合沓海湖连”。
船队行至洞庭湖口,遥遥望见君山,嬴政大概是兴致颇高,也许正准备泊舟君山,去欣赏那“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的秋日江南美景。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江上竟刮起了一阵狂风,一霎时,江面上波涛汹涌,碧浪兼天,把原本排列严整的皇家船队打得七零八落,樯倾楫摧,帆破橹折,惨不忍睹。嬴政所乘巨型龙舟也是东歪西倒,上下颠簸,堪堪倾覆,也许在那一瞬间,周天子(昭王)遭受灭顶之灾的悲惨一幕刹那间涌上了嬴政的心头。
嬴政在琅琊海滨呆了一夏天,应该是已识水性,学会游泳,但在这茫茫大江之上,波飞浪涌,涯岸遥遥,只有一般水性的人恐怕还是难免会葬身江河,中饱鱼腹——即便是身为天子。
秦始皇帝在那一瞬间的惊惧之情,可想而知。
嬴政虔信神灵,当此危急时刻,他立即在心里祈祷上苍保佑,并命令近臣,赶紧把准备祭祀江神用的玉璧投入江中,平息江神的愤怒。
说来也怪,玉璧投入江中不久,风浪竟然渐渐止息了。
逃过一劫,嬴政却生起气来,他知道对面就是君山,上面有湘山祠,里面供奉着湘君,料想必是湘君作怪,阻止自己前行。于是转头问身边的博士们:“湘君是什么神?”博士回答说:“听说是尧的女儿,舜的二妃,投水而死后变成了湘水女神,人称‘湘君’,就埋葬在前面的君山上。”
嬴政听罢大怒,心说寡人德兼三皇,功过五帝,你一个小小的帝妃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惊扰寡人!
他把洞庭郡郡守喊过来,命令他调集三千刑徒,立即把湘山上的树木砍光,使地面露出红壤,以示对湘君进行惩罚。
——显然,在嬴政心中,除了上帝,就是他最大,天地间一切神灵必须尊敬他。
嬴政震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山海经·中山经》载:“洞庭之山……帝之二女居之,是常游于江渊……出入必以飘风暴雨,是多怪神,状如人而载蛇。”——盖自古传说,湘君出行会挟带烈风大雨,君山附近又是水面宽阔,无所依傍,失事覆舟溺水而死者甚众。
如今风浪大作,嬴政自然会归罪于湘君。
据说他不仅命三千刑徒砍光了君山上的树木,赭其山以示惩罚,还命令拆毁了湘君祠,免得这两个怨妇总在这里闹妖,伤残人命。
最后他下令于君山石壁刻上了封山令,镇压他心中所谓的“妖妇”。至今临湖石壁上仍可见一石印,长一米,宽零点八米,字迹依稀可辨,似是“永封”二字,俗称始皇“封山印”。
秦汉时期,狭义的江北的云梦泽很大(面积曾达四万平方公里),洞庭湖较小。湘、沅、澧诸水在洞庭山(今君山)附近与长江交汇,潴成一湖。所以二妃投入湘水,死于君山附近。
君山景色秀丽,古人誉之为的神仙洞府,环绕君山的是所谓洞府的庭院,也就是那一大片汪洋——“遥望洞庭山水色,白银盘里一青螺”是也。
李白赞曰:
“帝子潇湘去不还,空余秋草洞庭间,
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
君山四面环水,风光旖旎,面积近一平方公里。平均海拔五十五米,最高点海拔为六十三米,有七十二个小山峰。竹木苍翠,风景如画。与后起的岳阳楼遥遥相望,被“道书”列为天下第十一福地。
风平浪静之时,景致大有可观,是著名的旅游胜地、避暑胜地,国家一级风景区。
传说当年舜帝南巡,死于“苍梧”之野,他的两个妃子娥皇、女英追之不及,失声痛哭,泪滴竹上,遂产斑竹。后来二妃殉情投水,飞身跃入湘江,被人捞起后,葬于洞庭山上,尊为湘君,洞庭山遂有湘山、君山之称。山上现有众多古迹,如二妃墓 、湘妃庙等等存焉,山上的竹子、银针茶非常有名。
娥皇、女英本来是多情的淑女,两千多年下来,不知道怎么传来传去,在楚人嘴里,却变成了满腔怨毒的冤灵。仿佛希腊神话中的女海妖塞壬(Siren),经常沉弄过往船只。
秦始皇帝应该是怒气冲冲,亲自登上了君山岛,监督伐林毁祠,封印镇压工作。
经此一闹,他已经再也无心巡游下去了,于是下令返回南郡。
据专家考证,可能是从沅澧下游的邮路返回的,到了江陵,由此而北,有直通咸阳的秦驰道。东巡队伍应该是经过鄢、邓等城邑,再经武关,循着这条所谓武关道返回关中,返回了秦都咸阳。
武关位于今陕西商洛市丹凤县东四十公里的谷涧间,在武关河的北岸,北依高峻的少习山,南濒险要。
据测量关城周匝约一点五公里,建立在狭谷间一块较为平坦的高地上,是古代秦国的南大门,兵家必争之地——与函谷关、萧关、大散关并称为“秦之四塞”。后建的关城上有“秦头楚尾”四个大字。秦兵攻楚,往往就从这里出发。
武关建置于春秋时,先名“少习关”,战国时改为“武关”。
外军自东南一入武关,便可径至蓝田,兵临长安。所以此地实为咸阳之门户,最为关键。
昔日楚怀王被秦始皇的太爷骗入武关,在秦被扣为人质,老死于秦国,遂令楚人发出了“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恶誓。后日楚人一炬,咸阳宫阙,竟成焦土。
秦始皇帝万马千车,自武关返辔还辕时,时为公元前219年秋,十二年后,也就是秦二世三年(公元前207年)八月。刘邦率军攻入武关,直取咸阳,大秦帝国宣告覆灭。
八年后的秋天,朝廷使者在夜里从关东经华阴平舒道返回咸阳时,有人手持玉璧拦住使者说:
“替我送给周武王”,并预言说:“今年祖龙死”。
使者问他缘由,那人却忽然消失,只留下了那块玉璧。使者捧回玉璧向始皇陈述所见,嬴政命令御府察验,那块玉璧,竟然就是始皇二十八年出巡,泛舟长江至君山水面时,投入水中,镇压风浪的那块。
显然,神灵取出了江底玉璧,并用以警示始皇。
回想起来,嬴政也觉得自己上一次做的有些过分。于是他在最后一次出巡时,径直到云梦望祀九嶷,遥祭虞舜,间接地给虞舜的二妃赔了个礼——为了面子,他没好意思再上君山。
政治家的行动,一般都有政治目的。嬴政南巡,并不是单纯的游山玩水、弹压地方。
事实上,秦始皇早就有了向南方拓土开疆的打算——这在保守的儒家看来,自然是无事生非,好大喜功;但按照近代更加合乎逻辑的理论,我们也可以说,他是在为中国人,为后代子孙们拓展生存空间。
他到大江南北视察,就是在实地考察,进行部署,以准备对南部中国的战争。
在嬴政出巡的过程中,我们几乎看不到别人的作为,举手投足,发号施令,叱咤风云,嬴政处处显示为一个高度集权,至尊无上,说一不二的强势君主。
原来三代分封,层层分权,贵族势力极大,他们都是封君,要地有地,要兵有兵,他们往往可以左右朝政,废立国君。因为国家都很小,平民的势力也不小,有了大事,君主一般都要召集国人,民主决策;真正无权的只有各国的奴隶贱民。
除了商王武丁,殷纣王,周武王等少数几位,战功显赫,情况特殊,可称大君,一般的君主权力都相当有限。
西周开国,周天子权力较大,直接管辖,即有邦畿千里,对各国也有若干权力。但嗣后代代分封,分来分去,直分的自己地寡兵弱,有名无实——天子很快也失去实权,成了一个牌位。
忿于周天子被架空,礼崩乐坏,天下无主,强者横行,混战不休,生灵涂炭,伏尸百万的悲惨局面,诸子百家一致要求君主集权。
通过战国改革和历代国王的实践,君主集权终于在各国达成。
嬴政继位后,以秦国为基地,扫荡六国,总统江山,天下归一,君主的权力和威望都达到了空前高度——达到了垄断一切、决定一切,几乎没有制约的程度。
“宇宙锋”神剑铸成了,寒光闪烁,锋利无比,上决浮云,下绝地纪,但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伤及自己,太阿倒持,授人以柄,则顷刻之间,国家就会崩溃。
废除封建制度,使贵族们消失了,大秦的官僚们一无封地、二无武装,统统都成了皇帝陛下的打工仔;他们即使想制约皇帝,也是无计可施、有心无力。平民的地位则有升有降、利弊难言——他有了自己的土地,有了私人财产权;与领主封君解除了人身依附关系,所有人都成了国家的编户齐民,地主和农民一样纳税;政治上地位平等。
在大秦,法律体系是全国统一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后来独尊儒术,有所倒退),官员基本上从民间选拔(在古代中国,将近一半的官员来自中国的最下层农民),再没有某一个特定等级垄断政治权利的局面。新加坡《联合早报》因此撰文盛赞秦始皇是中国古代自由、平等,人权的缔造者,甚至说:“欧洲是在中华文明的影响下才觉醒的”。
但万事有利就有弊,缺乏制约,皇帝就容易变成专制暴君,肆意妄为,残害百姓;且皇帝之土,纵横万里,逃避恶政,迁居他国,适彼乐土的可能性也开始变得微乎其微了。
由于集权,由于勤政爱民的本性,由于高度的历史责任感,嬴政的日常生活真的是剖断如流,日理万机。
嬴政每天都要主持各种会议,百官廷议,重臣会议,与宰辅退朝私议。秦始皇时代,战国遗风犹存,群臣们在会议上基本上都是畅所欲言,廷争面折,反复推敲,聚讼不休,以求集思广益、行事稳妥,但最后的决策权属于皇帝。
会议之外是会见,会见某些个人,会见某些团体,召见各级官员。
除了会议和会见,他每天还要批阅大量奏章,由于怕臣子们玩忽职守,假公济私,贪污腐化,侵害百姓,很多的小事他也要加以过问,所以每天批阅的奏章极多。
据史书记载,嬴政对自己是严格要求、毫不懈怠,颇有父祖遗风的——不批阅一定数量的公文,他并不允许自己休息。有了紧急公事,爬起来也要办,所以史书上说是“日夜有呈,担石衡书”。
日常政务之外,他还要参加传统规定的各种礼仪活动,像什么祭神、阅兵,为重大工程奠基剪彩之类。
秦代地旷人稀,皇家宫苑很多,著名的如上林苑、宜春苑、骊山苑、梁山苑。这些苑囿,草木繁茂茁壮,鸟语花香;楼台相望联属,弥山跨谷。
囿中建“宫”设“馆”,遍植奇花异卉,间有果瓜园圃,牧养着各种野兽和各种鱼、鸟,其中还有虎豹等猛兽。
有些宫苑引水作池,著名者如兰池;有的苑中还有天然的涌泉、瀑布等等——正如教科书所言,此乃我国古典园林的一种最初形式。
除了游乐狩猎,帝王还可以在其中寝居、垂钓,养道静观。
秦代对宫苑有专门立法,并设置有专门的官吏来管理维护宫苑。嬴政休息时,大概是经常去游乐狩猎,弋射高鸟,走犬逐兔;宫苑中是“庖厨不徙,后宫不移,百官备具”的。
狩猎亦帝王本务,只要不荒废政事——既练习武技,又能训练军队。据说嬴政喜欢射雁,因此曾专门筑有四十丈的高台(鸿台),可见他的箭法还是很不错的,否则如何能射下雁来?
嬴政经常宴请群臣、贵宾,有时是置酒咸阳宫,有时是在宫苑(史书有记载),君臣同乐,与民同乐。
宴会按照西周以来的习俗,都是要演奏音乐或者进行歌舞表演的。所谓“车行酒,骑行炙,千人唱,万人和”,场面非常壮观。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搜集各国民间乐曲、乐舞,广征各地娼优伎乐,以观民风民俗,以助宴享娱乐,所以八方乐舞齐聚秦都咸阳,各种乐器,乐师很多。高渐离就是其中之一。
宫廷据说拥有大型乐队,嬴政为此专门设置了管理国家音乐事业的官方机构——这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所谓“乐府”。
“1977年在陕西发现了刻有‘乐府’二字的秦代错金甬钟,这是关于秦代已经设立‘乐府’的最有力的证据”。
乐府集中了全国各地的音乐创作、歌舞表演人才,既演出传统作品,又创作开发新作品。演出据说包括鼓吹乐、相和歌、歌舞百戏及乐器演奏等等。
秦代见于记载的宫廷乐舞有五行舞,韶舞;音乐有寿仁乐,昭容乐,礼容乐,韶乐等等。
嬴政有时也做歌填词(《太平御览》有记载),但水平不算高,远不及刘邦。他后来命人谱写过《仙真人诗》和歌颂他巡视天下的一些词曲。
据传,秦国的许多先王对攀杆、扛鼎、技击、射箭、赛马、跑狗等竞技类活动甚感兴趣。当初秦武王就非常喜爱杂戏,他重用大力士孟说、任鄙、乌获等人,在与孟说比试扛鼎时,力不能支,鼎落折胫骨而死。
秦始皇统一全国后,将各地杂耍伎乐之徒齐聚咸阳,统称为“角抵俳优之戏”,秦始皇陵园的陪葬坑内出土的十多尊百戏陶俑,形象地认证了这种文献记载。
角抵是上古时代徒手搏斗的一种,后来逐渐演变,带有了一定的表演成分。嬴政将“角抵”列入军队的必修项目,所谓“郡县兵器,聚于咸阳,销为钟鐻,讲武之礼,罢为‘角抵’”。
秦朝将灭,秦二世犹在甘泉宫“方为角抵俳优之观”。
秦朝的蹴鞠活动记载很少,但估计规模不会小。这从刘邦之父刘太公在民间喜欢蹴鞠可以想见。
皇家蹴鞠,当然都是有专门的球场,四周还有围墙和看台——如电视剧中所演。由于蹴鞠的对抗性强,估计已于军队的军事训练中。
南征很快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