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过佛经和斯威登堡的学者一般都认为,佛经上对每个天界的生命和环境极其细致具体的描述,显然比斯公的记录更加详尽。斯公的记录明确地说,也是在描述佛教里天界的事情。——我们再看看佛经中描写的炎摩天(夜摩天),就可以知道此言不虚。
《长阿含经》《楼炭经》《大智论》等佛经指出:
夜摩天宫在虚空中,是六欲天(省略了须弥山上的四个天)中的第三层天。其殊胜妙乐,远非忉利天所能及。忉利天天天主和天人常与阿修罗争斗,夜摩天人却远离争斗,享受着永久和平。
夜摩天的天王名叫牟修楼陀(善时或妙善),他的宫殿设于国中势力地。境内有高达一万由旬之清净山、无垢山、大清净山、内像山等四大山及其他诸山,以诸多天花庄严,并有种种河池,百千园林周匝围绕。夜摩天界光明照耀,没有昼夜之分。其天人身体轻盈洁净,相亲相爱,时时刻刻享受着不可思议的大欢乐。
——他们的食饮婚欲犹如忉利天人,男娶女嫁后,以互相亲近或相抱,即成阴阳和合;儿女随念之起即由膝上化生,初生婴儿之形如同人间的四岁小儿。
《正法念处经观天品》说:
“又彼比丘,知业果报,精进不坏,观察三十三天已上。复有何天,在彼三十三天上住,光明胜妙,力命自在,胜彼三十三天果报。
彼见闻知,于彼三十三天已上,复有一切法胜之堂,法果报胜,光明胜妙,名夜摩天,因三种戒故。得生彼夜摩天中,三者所谓不杀不盗不邪行等,善修不缺,不孔不穿,坚固不犯……”
内容太多,我们有选择地翻译概括一下:
三十三天以上,还有夜摩天,这个天界的光明美妙,天人的能力和寿命,都超过了三十三天。
夜摩天上有更壮观的宫殿,在人间恪守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等戒律的大德善士,可以上生夜摩天。
夜摩天下距忉利天八万由旬,纵广八万由旬,范围包括三十二地,其名如下:
一名势力,二名乘处游行,三名云处游行,四名积负,五名心相,六名山树具足,七名广博行,八名成就,九名胜光明围,十名正行,十一名常乐,十二名增长法。十三名一向乐,十四名乐行,十五名种种杂,十六名心庄严,十七名风吹,十八名崇高,十九名沫旋行,二十名百光明岸,二十一名山聚行,二十二名月镜,二十三名忆念量,二十四名遮尸迦,二十五名解脱禅,二十六名慢上慢,二十七名下入,二十八名阶行,二十九名自身镜,三十名慢身光明,三十一名上行,三十二名林光明。
夜摩天王牟修楼陀的福德神通,胜于帝释千倍。四大山之外尚有种种奇异之山,有无量妙色,无量形相,无量功德。三十二地有种种江河,许多莲花水池,百千园林,周匝围绕,香色声味具足,比三十三天更胜十筹。
如果一个人经常持戒,心地正直,不谄不诳,不恼恨他人,不杀不盗不邪淫,就可以往生于势力地。他初生时自身现出光明,犹如日月晕轮,广及五由旬。青黄赤白等颜色,如天上彩虹。这个天子初生之时,就有百千天女,相随围绕,所以他一出生就极为欢喜。
夜摩天中有眼甘露花,月胜花,常转行花等等。无论你在何处说出花名,它就会忽然出现。天子无论在树上,还是行于虚空,鲜花都会与之同行,处处涌现。所以夜摩天子,可以说是游行于花海之中,就像一只蝴蝶。
夜摩天还有乐爱树,随顺一切念树等。天子忆念之一切妙物,都可以随时化现,要啥有啥。有香漂树,天子想起什么香,树中就放出什么香;有花香树,树内有幽深园林,有莲花池水,可以说是别有天地,世外桃源;有虚空行树,一眨眼就可以在虚空中移动百千由旬。这种树的光明,仿佛是一颗太阳……
夜摩天子,长相都非常俊美。许许多多种妙树伴着他飞行于空中时,会有百千天女,前后围绕相随,如众星捧月。她们都是鬘香涂身,身着种种妙衣,载歌载舞,入香树园林之中,又有百千种鸟,无数河池,各种美妙的莲花绽放……
夜摩天园林之可爱,等于是天上最好的设计师拿出的最佳作品。其美其秀其奇其妙,三十三天望尘莫及,人类语言根本就无法表述。
夜摩天处于“空居天”的最初层,没有日月,诸天人身上自有光明也。梵语“夜摩”(Suyāma),翻译为“时分”,——盖此天以莲花开合,区分昼夜,赤莲开的时候是白天,白莲开的时候算是晚上。它以人间二百年为一昼夜,天人寿命二千岁,大致相当于人间的一亿四千四百万年。如果你喊夜摩天人万岁,那你就等于是在骂他短命鬼。
此天天人女多男少,居于此天的男士,身边美女如云,众星捧月,目迷五色,如坐春风,“爱河所漂,普眼所见,皆悉可爱”,会时时刻刻享受不可思议的巨大欢乐。
斯威登堡所见的天国,依某些人的意见,应该是在天界中较低的几层,因为其中还有日月。
斯威登堡说:
有时我看到主耶稣显现为一轮太阳,辉煌炽烈。
有时我看到苍白的太阳向左朝天堂的月亮移动,增添了月亮的光芒,使月亮显得格外明亮。
但《圣经·启示录》中也写得很清楚,上帝创造的某些天堂,譬如新耶路撒冷,是用不着日月光照的。
——“我被圣灵感动,天使就带我到一座高大的山,将那由神那里从天而降的圣城耶路撒冷指示我。城中有 神的荣耀;城的光辉如同极贵的宝石,好象碧玉,明如水晶。有高大的墙,有十二个门,门上有十二位天使;门上又写着以色列十二个支派的名字。东边有三门、北边有三门、南边有三门、西边有三门。城墙有十二根基,根基上有羔羊十二使徒的名字。对我说话的,拿着金苇子当尺,要量那城和城门、城墙。城是四方的,长宽一样。天使用苇子量那城,共有四千里,长、宽、高都是一样;又量了城墙,按着人的尺寸,就是天使的尺寸,共有一百四十四肘。
墙是碧玉造的,城是精金的,如同明净的玻璃。城墙的根基是用各样宝石修饰的:第一根基是碧玉;第二是蓝宝石;第三是绿玛瑙;第四是绿宝石;第五是红玛瑙;第六是红宝石;第七是黄璧玺;第八是水苍玉;第九是红璧玺;第十是翡翠;第十一是紫玛瑙;第十二是紫晶。十二个门是十二颗珍珠,每门是一颗珍珠。城内的街道是精金,好象明透的玻璃。我未见城内有殿,因主神全能者和羔羊为城的殿。那城内又不用日月光照,因有神的荣耀光照,又有羔羊为城的灯。
列国要在城的光里行走;地上的君王必将自己的荣耀归与那城。城门白昼总不关闭,在那里原没有黑夜。人必将列国的荣耀、尊贵归与那城。凡不洁净的,并那行可憎与虚谎之事的,总不得进那城;只有名字写在羔羊生命册上的才得进去。
天使又指示我在城内街道当中一道生命水的河,明亮如水晶,从神和羔羊的宝座流出来。在河这边与那边有生命树,结十二样果子,每月都结果子,树上的叶子乃为医治万民。以后再没有咒诅。在城里有 神和羔羊的宝座,他的仆人都要侍奉他,也要见他的面。他的名字必写在他们的额上。不再有黑夜。他们也不用灯光、日光,因为主 神要光照他们。他们要作王,直到永永远远。
——约翰描述的天国,所用的词语与释迦牟尼佛几乎一模一样,都是碧玉,水晶,精金,玻璃,蓝宝石,绿玛瑙,绿宝石,红玛瑙,红宝石,黄璧玺,水苍玉,红璧玺,翡翠,紫玛瑙,紫晶,珍珠这些东西。
他明确说,城内不用日月光照,也没有黑夜,上帝和主耶稣的荣光就是他们的太阳和天灯。所以,如果我们径直把基督教天国安置于佛经所说的底层天界,恐怕并不得体。
《正法念处经》接着说:
夜摩天上,天人娱乐之处,有无穷无尽的各种快乐(原文“无量欲乐种种具足”),因为前世行善的缘故,令夜摩天子,可以与许多天女,在“无量欲具足林中”,享受五欲妙乐。此林有流水,有池塘,有种种莲花,碧叶亭亭,霞光闪烁,河岸有种种妙树,无数青宝珠色翅膀的真珠沙饶金银鸟在喈喈交鸣。天子的心为被所爱境界所牵,看见天女们就会生起爱意,色授魂与,视东忘西。
他们满足后离开此地,接着会在天女们围绕下走向宝岸林。此林由殊妙七宝构成,晃晃朗朗,光明璀璨。其中有百千万座山丘,许多的池沼,无数条溪流,明山秀水之间,佳丽如云,花香四溢。天子们的善根有无量种,根据天理,他们就会得到无量种的欢乐。那时的夜摩天子,见到天女们心生爱乐,就像吃到了天乐果的猕猴,被果子所醉,痴痴迷迷,贪吃不已。即便没有人跟他争夺,也没有外力毁坏他的所欲对象。
天子们离开此地,会在夜摩天王牟修楼陀带领下,乘坐一朵朵光明端严的妙宝莲花,在虚空中飞行,他们在天乐伴奏下,在空中玩种种游戏,载歌载舞,乐而忘返,欢声笑语,充满天际。
一般他们接着会去拘鞞罗众林。
在这座大苑林中,有一座滑高山。他们飞上山顶,会看见由无量七宝构成并装饰的溪流与浴池。那里的光明,胜过许多轮太阳。许多端庄美丽的天女,陪着天子们,在这座幽深秀美的大山上,携手同行,谈情说爱,嬉戏玩乐。
接着众人又坐上宝莲花,到了白峰山,继续旅行嬉戏,吃喝玩乐……心满意足后才回城,还是继续的歌舞游戏,通宵达旦,无有餍足。
佛经说:
人做的善业,有下中上。所以天人的长相肤色有下中上,饮食衣饰有下中上,所听音乐有下中上,所得欢乐也有下中上。但最下等的夜摩天人所受之乐,已经超过了帝释天王所受之乐十六倍以上。
大千世界的夜摩天王,成千上万。他们以许许多多种功德成就了自身。他们所得到的快乐,也是许许多多种,乃至无法形容,不可譬喻。夜摩天人,在人间多集善业,得到巨大快乐的回报,完全是必然之事。——积大功德必定承受大欢乐,正是上天正理之所在。
滑高山上有许多莲花,天人们只要一想,这些莲花就会增大增宽,变成许多大莲花台,花台有许多孔穴,个个孔穴都会放射出大光明来,五光十色,笼罩天地。原来莲花内别有洞天,广阔无边,仿佛世外桃源,异度空间。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令人称奇诧异。
天王牟修楼陀曾经率天人天女们,从莲花门,进入大莲花中去探险。进去后,他们就看见有极大的光明抟聚升起,好像许多颗太阳一般,把大莲花台照耀的胜如白昼。天人们都眯着眼睛,躲避这种强光。他们非常欢喜,非常惊奇,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光明出现。
接着他们就看见了无数粒宝珠,如同繁星,流光溢彩,处处闪耀。花中有无数的游戏设施,无数庄严幽静的园林,百千万座富丽堂皇、设施完备的宫殿,有无数的宝树,许许多多种天鸟。无数可供游戏庄严可爱的妙山,许许多多的河流涧谷池塘,无边无际无量无数的七宝莲花,光彩夺目,令人目眩神迷。
此一世界,河流清水,池漾碧波。河岸或者是玻璃,或者是真金,或者是白银,或者是青色宝珠,或者是赤色宝石,或者是种种间错的宝贝。奇妙的池水中,有无数种宝莲花,有的是莲花一色,莲叶有种种颜色;有的是青黄赤白等色莲花,叶子却全是青色的……各种奇妙的颜色搭配,说之不尽,光华璀璨,使天人们大为惊喜。
天人四处闲逛,在极大极可爱的园林之中,随心所欲地游戏娱乐。这时就会有种种仙乐响起,令人心驰神往,荡魄销魂。那里的地面非常柔软,都是七宝攒成的,探足则容,举足还起,就像铺上了地毯。
天人在莲花台世界走了一处又一处,惊奇地发现一处更胜一处,真是山重水复,柳暗花明,观之不尽,流连忘返。他们于是一处一处的玩赏,一路走来一路休憩,沉迷于种种娱乐,种种音声。欢欢喜喜地在各个宝地,享受五欲之乐,胡天胡地,放荡不羁,贪恋不舍,认为这一切都是那样的可爱,早就忘了天人还有寿命终结之时。
好不容易出了莲花台,他们又登上了嬉戏山。这嬉戏山,也是七宝筑成,处处园林。有无量无数的天鸟,无量无边的宝树。流水浴池,鲜花遍地。山谷崄岸,甚至高山峻极之处,还有很多麋鹿。
天人在嬉戏山中,与许许多多端严美貌的天女,共相娱乐,对色、声、香、味、触,迷恋至极,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感到厌倦。
然后,他们到能飞行的重楼或殿堂中享乐,就像地球人在房车或私人飞机上享受一样。房车有卧具、炉具、冰箱、橱柜、沙发、桌椅、盥具、空调、电视、音响等等。所谓行重楼或行堂也是一切具足,不假外求。
出了飞行屋,夜摩天人的分别心和欲望反而增长了。于是他们如饥似渴,又去享受无量种种快乐。他们拉上牟修楼陀天王,又钻进了大莲花中。大莲花里虽然非常光明,却不炎热。天人们用眼、耳、鼻、舌、身,尽情体味无量无边的种种境界,永远不知满足——他们没有嫉妒心,互敬互爱,倒也亲如一家,其乐融融。
看见夜摩天人从莲花台门进进出出,忙着享受,滑高山上的谛见鸟生气了,它们就教训说:
你们实在太愚蠢,时间会毁灭一切的。福报用尽了,阎王爷就会来找你们。你们整天吃喝玩乐,放纵自己,不去修行,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大多数夜摩天人听见谛见鸟的责备,都感到可笑,因为他们从未察觉自己的身体在衰退,他们固执地认为自己已经获得了永生。与其禁欲苦修,还不如寻欢作乐。
夜摩天人一念之间就可以瞬间移动,比孙行者的筋斗云毫不逊色。
夜摩天界有一个大池沼名叫广池,池上有五百座殿堂。都是七宝庄严,周匝栏楯,非常的漂亮。许多的夜摩天人,就在那里享乐。那里的高楼,楼层很多。有无数种饮食,无数种衣服,无数种床上用品。夜摩天的男男女女们,听着音乐,就在那里尽情享受。——对于这种享受,我们可要正确理解,不能把他们想象成坏人。
事实上,夜摩天上都是淑人善士,没有歪心恶意,更不会去坑绷拐骗,他们互敬互爱,以助人为乐,彼此相处的非常和睦。
佛经介绍了夜摩天界的殊胜,上一层兜率陀天(意思是“知足”,凡是能够知足,没有口过,存心孝悌,经常做公益的人,死后就可以到那里去)之殊胜,与之相比,高出十倍;
再上一层,化乐天(天人可以忽隐忽现,凭着神力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化出一切,天人寿命是23亿年)之殊胜,较之兜率陀天又高十倍;
更上一层,他化自在天(天人寿命92亿年)之殊胜,较之化乐天,还是超出了十倍。
——欲界六天虽然外在环境美妙无比,较之色界18天(天人身体银白色,宫殿金色,交相辉映,故名“色界”,以禅悦为食,寿命以劫计算),天人们层层递进的内触妙乐,却也只能说是教书匠遇上了孔圣人,那是相形见绌、望尘莫及,只有敛衣束手,甘拜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