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047年11月27日,周军开始备战。
12月15日,周朝的讨伐大军开始从镐京出发,告庙出征。
12月20日(殷历十二月癸巳),武王本人出发,轻车追赶队伍。
这是一支装备精良,这是一支士气高昂的精锐之师,由三百辆战车,三千名虎贲死士,四万五千名甲士组成。文王的木主,照例置于中军。
从镐京开始,一批又一批的有周方国盟军开始加入周军行列。共计八百国之多,史籍特别点出来自汉水、渭水、黄河流域的庸、蜀、羌、髳、微、卢、彭、濮八国以为例,大军沿着渭水和黄河南岸东行。
时值岁末,天气寒冷,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落地之后,半融半化,行军相当艰难。
晚上,岁星在东方升起,迎岁而进亦是兵家大忌。
然而,决心为天下百姓除残去秽,决心为自己的君主和人民战至最后一息的周军,对此全然不顾,毅然冒死前行。
从镐京到孟津大致六百华里,周军足足走了一个月,平均每天仅行二十华里,除了道路崎岖,行军困难以外,显然他们一路上都在会合从全国各地赶来的诸侯援军。
下一年的正月戊午(前1046年1月14日),周军和全体盟军在孟津胜利会师。
冬季的孟津水浅易渡,联军以征调来的民船七十四艘,半天之内顺利渡河。
渡河后,大军集结。
武王向全军发表动员演说,号召全体将士打到殷京去,活捉独夫民贼殷王子受辛,拯天下苍生于水火,解人间百姓于倒悬。
彼时天又降雨,震雷掣电,周军兼程疾进,兵锋直指朝歌。
沿途商邑百姓,看到周武王的仁义之师到来,扶老携幼、夹道出迎,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武王和周军热泪盈眶,感动不已,一一致谢。
周军总兵力约有十数万,战车四千乘,顶风冒雪,行军六日——“朝食于戚,暮宿百泉”,于殷历正月甲子日(前1046年1月20日)拂晓,赶到了姜子牙的预设战场牧之野,列阵以待。
此地北距朝歌七十华里,商周两军约定在此会战。
下了半夜的雪雨已经停了,冬季牧野破晓前的夜空,深邃如海、群星闪烁。
先秦史籍留下了大量关于武王伐商途中以及甲子日当天的天象记录,像什么“岁在鹑火,月在天驷”,五星出东方,彗星竟天之类,夏商周年表即据此而确立。但其中彼此矛盾之处甚多,真假莫辨。作为非专业人士,我们也不便穷究。
按照约定,对面的殷商大军也开始一队队陆续抵达,并开始列阵。由于商军极多,达七十万众——“殷商之旅,其会如林”,故其布阵,需要较长时间。
殷商的大军由纣王的禁卫军,普通部队,下属方国的军队——如奄、薄姑、淮夷之类(估计仍有数百个盟国),以及临时武装起来的战俘奴隶组成。
由于武王的伐商令是向全天下发布的,绝不可能保密,所以殷纣王从已经基本敉平并建立起了亲商政府的东夷前线抽调回数万部队,也是可以想象的。
东夷地域极广,绵延今日数省之地。俘获夷人据说在百万之上,故而七十万商军中,各种正规军,据我们揣测应在二十万左右,其余五十万大概就都是那些没有战甲防护的奴隶军人。
三代盛行车战,商汤灭夏的突击部队使用的就是战车,商末各诸侯国也都使用战车。我们根本无从想象贵为天下共主的殷商,竟然会没有战车——按照最基本的常识判断也该有数千辆之多。史籍不加记载,无非是因为这些战车丝毫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就像我们一提起二战之初,就会想到德国的装甲部队,其实英法联军的装甲部队战车数量更多些——可惜也没有发挥什么重要作用。
据说,殷商军队的战车都是两马拉动的。而周军由于密迩戎狄,便于学习,战车已改为驷马曳动,冲击力极强。
殷商的行都朝歌乃是先王武丁所筑,长六里,宽四里,三重城垣,外有深池——可谓固若金汤,也正如那句老话:“殷纣王的江山,铁筒一般。”
纣王没有下令婴城据守,以己之不可胜待敌,相反却选择了野外决战,显然是对自己和自己的军队仍然颇具信心(他没有想到这是错觉)——“性格决定命运”,诚非虚语也!
利用商军列阵这一短暂空隙时间,武王来到周军阵前,发表临战演说(誓师)。
武王左手拎着金黄色的大斧子,右手擎着用牦牛尾装饰着的白旗,用来指挥作战。
武王喊道:
“辛苦啦,西方来的将士们!
辛苦啦,我们各个盟国的君主和大臣们!
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各位卿士大夫们;
千夫长、百夫长——各位统军将领们。
还有庸、蜀、羌、髳、微、卢、彭、濮等等各国的朋友们。请举起你们的戈,排好你们的盾,竖起你们的矛——现在,让我们来宣誓!
古语说得好:母鸡不能报晓,母鸡若来报晓,必定会招致家毁人亡。不幸的是,现在的殷王受却只听妖女妲己的话,他废弃祭祀祖先这样的大事,不闻不问,不报答上天的眷顾,任由国家的大政紊乱。
他蔑视自己的同胞兄弟,弃而不用,却专门纠集普天下恶贯满盈的逃犯,抬举他们,重用他们,让他们来作卿士大夫,让他们来欺压百姓,祸乱商邑。
现在,我姬发恭谨地接受上天的命令,对此邪恶之徒,人间败类,必须予以严惩!
今天我们作战,要依靠军阵整体的力量。每前进六步、七步,就要与队友取齐一次——先生们,请努力吧!
每击刺四五次、六七次,也要取齐一次——努力吧,先生们!
希望在这商郊战地,今天我们大家能够像虎豹、像熊罴一样,英勇无畏!
请不要阻挡殷商的士兵前来投诚,他们会帮助我们西方诸侯的。
一定要奋勇战斗啊,各位将士!——如果你们不努力,不仅军法不容,今天的我们还会遭到敌人的屠杀!
英勇战斗吧,各国的勇士们,我们的大周王朝就要兴起了!
任何人都不要三心二意,左顾右盼。
——伟大的上帝正在天上注视着你们(上帝临汝,无二尔心)!”
誓毕,武王回到大阵中间自己的指挥位置,准备决战。
武王的最后这句话,完全是真的。
经(天经)载:此时满天神佛都在观战——宇宙最高生命在许多超级生命的簇拥下,也在观战。
许多的天兵天将并且下来助战——有道之士用宿命通回溯,自可隐约看见当时的壮观场面。
在此之前,天上星宿一次又一次的演变,已经预兆了改朝换代的必然——武王必胜的旗帜早已多次出现。
——当然,今天我们这样解密,必然会引来许多现代人的大肆痛骂!
尤其是大部分现代中国人,在尚不发达的近现代科学和荒谬可笑的某种邪说的双重灌输下,已经变得如此的愚昧无知,以至在高级生命的眼中,他们已经是一堆垃圾,已经是一堆有待处理筛选的有毒物质了。
这种人以科学为崇拜对象,以科学为宗教——殊不知科学可能丝毫也无益于己。
科学在表面上的确给了我们许多帮助,许多方便,许多舒适。未来科学甚至可能会给人类提供更多的东西,使人类过上神仙般的生活。
然而这真是科学带给你的吗?
你的一切快乐和幸福,难道再不需要用你的德来交换了吗?
古人步行、骑驴,而我们坐汽车、坐飞机。古人通讯用手、用吼,而我们今天用手机、用互联网。在表面上,是伟大的科学发挥了神奇的作用。所以现代人类赞美科学、膜拜科学,以科学的尺度衡量一切。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其实只是一种错觉。
人们常说:“科学真是伟大呀,给我们送来了汽车、轮船、飞机等等等等”!
然而,如果不是因为你比古人德多,在现代社会你同样很难乘上汽车和飞机——就像街头上的乞丐。
如果你的德更多些,可能你就会转生到更加发达的社会里,可以一按自己身上的电钮,就能在大气层内,瞬间转移;可以乘上飞碟,实现星际旅行;可以活上千秋万岁。
如果你的德再多些,兴许就直接化生到了天上,根本不需要劳动,在青山绿水中,住着七宝宫殿,倚红偎翠,衣服、饮食、各种影视节目,随意出现。
古人说得好,“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没有人会以你的科学素养来安排你的命运的,都是看这个人的好坏。
一切的一切的关键,仍然在于道德。
在本质上,我们的一切幸福只与道德有关,却与科学无涉。
“有德者昌,无德者亡。有德者福,无德者祸。”
——而那个表面上似乎非常伟大的科学,实质上不仅不能帮助你,甚至常常会起到相反的麻醉和蒙蔽作用。
天兵下来助战,并不是拿刀拿枪,现出肉身,下来杀凡人——宇宙间哪有这个道理呀!那样一来,高级生命精心布置的大幻化网岂不是摧灭无余了,人类也没法在这儿学习、考试了。
他们下来助战,可以有多种方式。甲子日这一次,只是转变大部分殷军的思想,促使其临阵哗变,反戈一击。
很多历史事件,人类看不懂,感到不可思议,就是因为有神秘的外来力量的插手。
纣王把殷商的军阵部署成这样:
前面和中间,是临时武装起来的奴隶士兵。估计纣王已然恩威并用,既向他们许下了战后释放,立功重奖之类的种种美好诺言,又胁之以兵威,备不住还用他们的后方亲眷挟持了一把。
后面,则是各个诸侯方国和殷商自己的真正主力,包括大量战车。
纣王虽然残害蹂躏外国和本国百姓,却与中国历史上的一切专制暴君一样,对于自己的军队倒完全说的上是情深意重,关爱有加。
这支军队因为享有种种特权,可以肆意在外奸淫掳掠,在内耀武扬威,因而心存感激,对于自己的君主,倒也相当忠诚。
各个方国的军队就不好说了,大抵是半心半意、摇摆不定,胜则勇如猛虎,败则怯如羔羊。
纣王的战略意图非常明显——先用庞大的奴隶军团消耗对方,等到对方伤亡惨重,折损过半,锐气尽失,半死不活之际,再以自己的主力军团,骤然发动,予以猛击。
纣王其实还可以有以下选择:
一、把奴隶大军放在后面,用来装装门面、壮壮声势。但他一怕这些人逃散,二怕这些人反水,把自己包了饺子。
二、不用奴隶兵,只以自己的本国军队和各个方国军队参战。但这么干,几乎是必败无疑——政治的失败,往往是军事手段所无法弥补的。
三、把自己的军队分成数支,分散在朝歌附近,粘住周军。自己则率军数万,婴城固守。周军攻城不下,粮草殆尽,必定退兵。此时再击其堕归,则即使不能予以全歼,也可将敌击溃。
当然,地球人都知道,高傲的天下共主殷王受是决不会婴城固守的,那样他这个自诩的上天之子颜面何存?
况且,因为百战百胜,他已经自诩为第一流的军事家,却没有想到真正高明的军事家,可能一辈子只战胜一次——只要是最关键的一次。
天渐渐亮了,武王和姜子牙仔细察看着几百米外铺天盖地般涌来的敌军,看着那绵延数十里的庞大军阵,看着那森林般竖起的旗帜戈矛,心中不禁暗暗冷笑——原来纣王并不知兵,前此之战胜,无非是以一己之小术,胜他人之无术而已。
按照预设方案,周方八百国联军的布置是:锐兵居中,选择中间突破,因此战斗力最强的三百辆戎车,估计全部集中到了大阵中间。这三百辆战车和战车上的甲士,应该已经根本不打算生还了——只要能冲破敌人的大阵,自己后面的联军主力就可以一拥而上,批亢捣虚,一战溃敌。
当然训练有素的军队,完全可以临战变化,如臂使指。但变化今天似乎已经不必,殷纣王今天的部署,对于武王姬发和姜子牙元帅来说,真可谓正中下怀。
对方布阵完毕的信号终于传了过来。
大战开始了。
战鼓敲起来,隆隆的音波有如卷地的春雷,令人血脉贲张。
“呜呜”的号角吹了起来,响彻天际,动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