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诺之后,斯多噶学派的领袖是克里安西斯。
克里安西斯(Cleanthes,前331年 - 前232年),是今土耳其境内的希腊殖民城邦阿苏斯人。
阿苏斯城筑在台地之上,海拔达200公尺,是阿德拉米蒂湾北海岸的唯一良港,紧扼沿海一带的交通,亚里士多德曾来此城创办一所柏拉图学园。此城在十九世纪曾进行发掘,发现了古代港口的防波堤、城防工事和雅典娜神庙的残迹。
据说,“愿意的人,命运领着走;不愿意的人,命运拖着走”这一名言,就是克里安西斯所说。
他的同时代的人,萨摩岛的科学家亚里士达克(Aristarkhos)大约生活于公元前310 - 230年,他提出了完备的哥白尼式假说,即一切行星包括地球在内,都以圆形在环绕着太阳旋转,并且地球每24小时绕着自己的轴自转一周。
这本来是一种伟大的科学创见,克里安西斯却“认为以不虔敬的罪名来惩罚亚里士达克乃是希腊人的责任,因为他使得宇宙的炉灶(即地球)运动起来,这是他设想天静止不动而地则沿着斜圆而运转,同时并环绕其自身的轴而自转,以图简化现象的结果”。
克里安西斯很虔诚,曾经写下《宙斯颂》赞美上帝。他的短祷是:
宙斯啊,引导我;命运啊,请你
引导我前进。
无论你差遣我做什么工作,请你
引导我前进。
我毫无畏惧地追随你,哪怕是猜疑使我
落后或者不情愿,但我也一定永远追随你。
克里安西斯的后继者,是大名鼎鼎的克律西波斯(Chrysippus,前280年 - 前207年),他是索利人。
图/克律西波斯(Antisthenes)
前333年,亚历山大大帝的马其顿军在发起伊苏斯战役前,就曾经通过西里西亚关口,攻占索利,挺进叙利亚。可见此城位置就在叙利亚沿海一带,离塞浦路斯岛很近,难怪罗素说早期斯多葛派大多是叙利亚人。
关于克律西波斯的原籍,威廉·文德尔班(Wilhelm Windelband)说:他是(罗马)西里西亚省索利或塔苏斯人。
克里安西斯的家乡距伊苏斯很近:
克律西波斯前260年移居雅典,在柏拉图学园聆听学园领袖阿尔克西拉乌斯讲学。阿氏沿用苏格拉底式的论辩方法,不求得出结论,破而不立,其主要道德标准为“追求理性的东西”(与斯多葛派大体一致)。克律西波斯后来在克里安西斯教诲下信奉了斯多噶哲学,并于公元前232年继任斯多噶学派领袖。
他是一位博学的作家,著作等身,能言善辩,口若悬河,乃是斯多葛学派系统哲学的真正创立者(所谓“第二创立者”)。
人们通常将经由克律西波斯完善的早期斯多葛哲学,称为正统的斯多葛主义(中期思想则受到了质疑),我们在前面曾经介绍过他的逻辑思想。
克律西波斯认为,唯有上帝宙斯,是永生的,是至高无上的火。其他的神则有生有死。
智者的灵魂不灭,一直到下一次的全宇宙大火来临,它们被吸收到“神”的里面去为止。
善恶相对,仅有善而没有恶在逻辑上是不可能的。这大概是出自赫拉克利特的观点。
普鲁塔克曾经记录他说过的一段话:诗人们把荒谬的笑话写进他们的喜剧里,其本身固然琐屑不足道,但对于整篇作品却带来一种美妙;同样的,罪恶本身固属可厌,但对于非罪恶的部分仍然有用处。——这种看法是很深刻的。
他认为“神”并没有参与制造恶(完全正确)。
好人总是幸福的,坏人总是不幸的。
好人的幸福和神的幸福本质相同。